我自知相片拍得不好,就不獻醜了。
從來沒有哪一刻令我如此難以呼吸,手上的照相機舉起又放下,似乎連拍攝一張聊以紀念的照片都是對她神聖莊嚴的一種褻瀆。我想,這該是一個不眠夜,無論是我,或是這個城市之於我,又或者是在心底喧囂吶喊著不願離開的心魔。
那是多麼驚喜的一刻,當夜幕垂臨,街上的行人紛紛躲避黑暗時,我們一群乘著夜色出遊的人,沒有計畫地閑逛著,她彷彿在轉角等了很久似地,讓我們驚歎地大叫著,忙著替彼此紀念這與她的初相遇。我看著她,相機裡已有不少不同構圖的照片,卻沒有一張能夠寫畫出她那怕一星半點的丰采。她就如同對門的麥當勞,如此理所當然地佇立在轉角處。
沐浴過戰火的她絕非純白無垢的,相反的,她的下半部焦痕可辨,斑駁地好似古稀老人,但在夜色的籠罩下,竟顯得比月光還要皎白。我造訪過許多的教堂,饒是頗負盛名的巴黎聖母院、倫敦西敏寺大教堂,也無此刻她--聖史蒂芬大教堂陡然出現在冰淇淋店的櫥窗倒影一般令我震撼。
我本想同朋友描述我的感覺,卻只剩結巴:「噢,她好美。」
我想,震懾我的未必是她雕花繁複的高塔,而是思及數百年前的工藝技師及教士們,是如何一磚一瓦堆建起這座純白的高塔時,她的美已由建築之美昇華至人類對神性崇拜的人心之美。
奇怪的是,當夜晚被白晝驅散,白天再一次地想重溫昨夜的驚悸時,我只得到和以前參觀教堂時無二的感想,那乍現的神思像是遺落在前夜,我只再看了她一眼,而後轉身。
夜再一次降臨,我明白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,在將暗未暗的天光裡,又有一抹神思回到了我的腦海。也許只有在真正的黑暗中,才能看見她亙久聖潔的光輝,而白晝的我再度庸忙,只是隨意走過。
阿聿 2013/10/3 記聖史蒂夫大教堂
那是多麼驚喜的一刻,當夜幕垂臨,街上的行人紛紛躲避黑暗時,我們一群乘著夜色出遊的人,沒有計畫地閑逛著,她彷彿在轉角等了很久似地,讓我們驚歎地大叫著,忙著替彼此紀念這與她的初相遇。我看著她,相機裡已有不少不同構圖的照片,卻沒有一張能夠寫畫出她那怕一星半點的丰采。她就如同對門的麥當勞,如此理所當然地佇立在轉角處。
沐浴過戰火的她絕非純白無垢的,相反的,她的下半部焦痕可辨,斑駁地好似古稀老人,但在夜色的籠罩下,竟顯得比月光還要皎白。我造訪過許多的教堂,饒是頗負盛名的巴黎聖母院、倫敦西敏寺大教堂,也無此刻她--聖史蒂芬大教堂陡然出現在冰淇淋店的櫥窗倒影一般令我震撼。
我本想同朋友描述我的感覺,卻只剩結巴:「噢,她好美。」
我想,震懾我的未必是她雕花繁複的高塔,而是思及數百年前的工藝技師及教士們,是如何一磚一瓦堆建起這座純白的高塔時,她的美已由建築之美昇華至人類對神性崇拜的人心之美。
奇怪的是,當夜晚被白晝驅散,白天再一次地想重溫昨夜的驚悸時,我只得到和以前參觀教堂時無二的感想,那乍現的神思像是遺落在前夜,我只再看了她一眼,而後轉身。
夜再一次降臨,我明白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,在將暗未暗的天光裡,又有一抹神思回到了我的腦海。也許只有在真正的黑暗中,才能看見她亙久聖潔的光輝,而白晝的我再度庸忙,只是隨意走過。
阿聿 2013/10/3 記聖史蒂夫大教堂